
羞愧
文/李南
我羞愧是因为分辨不出
二月和三月,泪水掉进酒杯的味道
是因为我每天吃神赐的米和蔬菜
却不如一棵香蜂草更有用
苍鹭斜斜地插进水面
天空长满银刺,幻觉将我和生活分开
羞愧啊!面对古老黑色的国土
我本该像杜鹃一样啼血……
再有一年,我就活过了曼德尔施塔姆
却没有获得那蓬勃的力量!
诗人李南,当代诗人,1964年出生于青海。1983年开始写诗,2017年出版诗集《妥协之歌》。作品被收入国内外多种选本。现居河北石家庄市。
赏析因诗中写到了曼德尔施塔姆,先简介一下曼德尔施塔姆(1891年1月15人—1938年12月27日),他是俄罗斯白银时代最卓越的苏联天才诗人。1938年遭第二次逮捕,12月27日死于流放途中的海参葳中转站。1987年正式得到平反。他是阿克梅主义阵营中卓尔不群的一位。他的诗即是阿克梅主义的体现,又是对阿克梅主义的超越。
曼德尔施塔姆一生被流放,在流放中死亡。流放意味着流放于荒漠或国外,而且他是诗人,从这两方面看,诗人好像与他有着想像。因为他也是写诗的人,他又自提到曼德尔施塔姆,诗人可能也有着海外生活的经历,因而可以说有着相似点,当然,他不是流亡分子。
从这首《羞愧》诗的字面与内容分析,这是一位生活在海外的人面对祖国说的话。无论什么原因生活于国外,应该是多年了,多年来没有为祖国做过什么工作,或者说没有为祖国贡献过力量,因而,在现在面对强大祖国的时候,深感心中有愧,愧疚自己在祖国长大成人,或学有所成,但跑到了国外,为他国服务多年,现在想想实感羞愧。
羞愧的原因找到了,下面我们就来看他是如何“羞愧”的,从哪方面写出羞愧。诗中看出是四个方面,每两句一个意思。“羞愧得分辨不出二月和三月”,这应该是写他离开祖国大陆的时节,不是二月就是三月,现在记不太清楚了。每每想起这个时节就泪眼模糊,“眼泪掉进酒杯”里,写出思念着祖国,思念祖国亲人的情感。每每看到“苍鹭像一根银刺”一样“斜插进海面”,就产生“幻觉”,好像看到了大洋对面的祖国和亲人,看到他们,怎不让我激动与兴奋。诗人写出这两节之后,笔锋又一转,写“杜鹃”形象,用“杜鹃啼血”来形容自己哀怨、怅惘与思归的心境。接着又和被流放的曼德尔施塔姆相比,比“再有一年,我就活过了”他,可是我做了什么呢?反问了自己。曼德尔施塔姆为真理而呐喊,奋斗不息,直至献出自己的生命。可我也是一个“流亡”人,我为祖国做了什么,什么也没有做,想起来,能不让我“羞愧”吗?羞愧定是羞愧了,我写出这首诗,以表达对自己的忏悔,或者说是向祖国谢罪吧!
这是一首直抒胸臆的忏悔诗。
诗评人刘树仁,山东宁津人,市作协会员。诗是发现,是创造,每首诗都是在诗人思想土壤里生长出来的灵芝草。诗稿在《诗刊》《中国诗歌网》《文峰书院》《都市头条》《德州朗诵艺术团》《你在我风景中走过》《诗歌学人》等各级文学网络平台发布或在《山东诗歌》等刊物发表,出版诗集《夕阳拾趣壹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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